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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年会金字招牌现实版《孤注一掷》:枪顶在头上用四根手指换一条命

文章出处:网络 人气:发表时间:2024-05-05 17:43

  最近,电影《孤注一掷》将电信的,曝光在了大荧幕上。影片中,软禁、恐吓、等血淋淋场面,仅仅是这项罪恶产业的冰山一角。

  年轻人“马达”的经历是这部电影的参考来源之一。两年前,他在这场骗局里充当迫不得已的受害者,最终,他以四根指头换取了回国之身。

  故事的另一面,中国警方加大对电信案的打击力度。马达嗅觉灵敏,明白自己可疑,更明白闯荡江湖自保为大——哪怕以不那么正当的方式。

  2021年4月,贵州毕节人马达收到辖区派出所的通知,要求他交代一个情况。当他来到所里,等待他的却是两名来自湖南的警官。当天下午,马达被押送至湖南,当晚,他被刑事拘留。

  2020年11月,李阳被人拉进一个投资群,群里有人提到一个活动:只需往XM外汇平台充值一万元,一天就能盈利500元,这个活动每年只做两个月。

  2021年1月31日,李阳充值4.5万,平台账户显示利息2250元。2月1日和2月2日,他又分别投入4.1万和0.7万。在共计投入9.3万后,李阳决定提现,操作却始终失败。联系客服,没有人理他,XM平台也已无法再进入。

  当地公安局通过信息研判,查找到了被骗钱款的去向:钱被转入同一张中,而这张的所有者正是马达。

  今年23岁的马达皮肤黑黄,个子不高但敦实,塌鼻梁上的一对圆眼睛时而露出斗狠的神色。2021年伊始,他坐上一辆面包车,车子径直驶入缅甸境内。

  在铺天盖地的网络电信新闻中,“缅甸”二字的出镜率极高金年会金字招牌。据一位熟悉公安办案的人士说法称,目前缅北地区约有10万人在从事电信,国内居民是他们最主要的对象。人员之密集,已然呈现产业化之势。

  但在局,马达声泪俱下地否认了参与电信的指控。他陈述自己在缅甸的遭遇:被欺骗,遭到囚禁、恐吓,顶住脑袋,武士刀从半空劈下。当他终于站在姐告口岸得以回国时,他失去了随行的背包,也失去了从广州起飞时穿在身上的衣服。此外,他还失去了左手的四根手指。

  离开那天是2021年1月21日,他在缅甸境内的第19天。口岸反复播放着广播,大意是缅甸新冠疫情严峻,劝在缅华人尽快回国。之后,他被带到瑞丽的一家酒店进行为期21天的隔离。隔离结束,他在当地门缴纳了一笔200元的偷渡罚款,辗转回到了贵州毕节老家。

  1月31日、2月1日、2月2日,当李阳向平台充值共计9.3万时,马达正在瑞丽隔离。没有证人,他失去的四根手指成了他抵抗的最有力证据。最终,警方根据他的不在场证明和“疑罪从无”原则,排除了马达参与电信的嫌疑。

  2020年12月31日,距离马达上一次拥有工作已经大约两个月。晚上11点,他从广州白云机场起飞,目的地为昆明长水机场。新年就要来到,他在北上的飞机里期盼着一份被许诺的新工作。

  2018年,他通过YY语音平台找人打游戏时认识了石雷。在游戏世界里,石雷出手阔绰,据马达回忆:“逆水寒开服不到一个月扣了14万多”,YY包月“黄马甲”更是没断过,光这一项每月花费就要数千元。石雷对马达也舍得花钱,曾在英雄联盟中送给过他100多个皮肤,最贵的一件礼物是逆水寒中的稀有道具,价值4万元左右。在游戏世界里,俩人越来越亲密,关系好到能互相交换账号玩。

  游戏之外,马达对石雷了解有限。他知道石雷也是贵州人,在广东惠州工作。至于具体做什么的,马达不清楚:“也没问过他做啥的,就只知道他在惠州那边开了一家公司”。但不管怎么说,石雷是一个老板,况且认识了那么久,因此当他主动向陷入窘境的马达抛来工作橄榄枝时——石雷在云南芒市新开的网络科技公司需要一名网管,马达没有怀疑。

  2020年的最后一天,马达怀着激动的心情从广州起飞。不久之后,因为天气原因,飞机降落在吴圩机场。“他妈在南宁过了一夜”,马达愤慨地说。回头再看,不太顺利的开场就像他这趟漫长旅程的伏笔,隐隐暗示着未曾预料的多舛与变故。

  2021年元旦,马达到达昆明机场,下午4点多,他从昆明西站坐上大巴前往云南瑞丽。在大巴度过一夜后,1月2日,马达根据石雷的指示入住了瑞丽方泉温达酒店。四五个小时后,石雷拨来QQ视频电线日,云南瑞丽,河对面就是缅甸 / 视觉中国

  尽管相识已经两年,这还是马达第一次见到石雷真面目。在以往打游戏的过程中,马达对石雷最深的印象除了有钱,就是有教养。据马达所说,石雷在打游戏时从来不骂人、不飙脏话,被人喷时也不会对喷,而是选择直接屏蔽。那天接起视频电话,他隔着屏幕见到了声音的主人,“稍微比较白”,马达如此形容。

  石雷告诉他,个把小时后会有人来接他,暗号为“猛龙过江”。下午五点左右,两个开着金杯面包车的中国人在酒店楼下等待马达。一个身材偏瘦,是司机,另一个矮胖的则是马仔,他们称石雷为雷哥。

  直到这时,他才知道这辆车将载着他们出境,而车上的其他乘客也才知道这张新面孔是什么情况,“又是一个”,一个女乘客冷冷地说。

  开了一个多小时,车子穿过畹町直接出了境,没有遇到什么麻烦。之后,马达两次换坐越野车,车上有的缅甸人背着枪。这是马达第二次见到,上一次是在社区俱乐部,心境完全不同。缅甸时间晚上9点多,马达到达缅甸木姐,石雷在当地等待着马达。两个虚拟世界中的亲密玩伴第一次在现实世界里相见。

  石雷一米八几的个子,走路有点跛脚,在他身后一左一右站着两个穿迷彩服军装的缅甸人。马达已经记不清这次初见俩人的对话了,记忆中石雷喊了他一声“小颜”——这是他在游戏中的名字,两年来,他们从未曾知晓对方的真名。

  在那两年一起打游戏的日子里,他们偶尔也会说起自己的事。但就像他们只用网名称呼一样,那些“自己的事”亦真亦假,诚恳里裹挟着虚伪。

  初一辍学闯江湖以来,马达做过七八份不同工作,在三个不同城市生活过。他说起自己做房地产销售的经历,“反正当时也快坐上老大的位置了”,后来总经理小姨子空降,他想不通,一气之下就辞了职。

  而马达会从事销售的职业,某种程度上其实受到了石雷的影响。和很多怀揣着梦想的年轻人一样,石雷曾一个人在北京打拼过,最初正是以销售起步,但在北京的两三年并没有做出什么成绩。之后,石雷去了广州,又做了一段时间的销售以后,在惠州开了公司,慢慢地发起家来。

  “他说他刚开始做销售的时候也蛮苦的”,马达回忆石雷对自己的鼓励,“他也跟我说过,销售是最容易成功的,做销售起家要比普通人的起点高”。虽然两个人几乎没有什么深入交流感情的时候,但马达相信石雷“也是比较有感情的人”。

  在现实世界里,他们共同坐进了一辆丰田老皇冠。窗外是缅甸破败的街道和房屋,马达开始打听工作的事。什么时候带我看场地?我好知道服务器怎么架构。再给我准备一台电脑,我要把CAD图画出来。石雷当下答应,明天就带他去看场地。双方都没提起身处缅甸这件事,然而在佯装一切正常的对话中,暗流正在涌动。

  马达并非没有接触过偏门。做电脑维修业务期间,他和很多同行一样,靠着虚报配件价格、夸大电脑毛病来敲顾客竹杠。有一次,他吓唬一位公务员硬盘坏了,建议购买数据恢复服务。过程中,他几度抬价,最后挣走了2万余元。这一单生意成为他的得意之作。他还曾跟着澳门赌场的马仔来内地收赌债,跟着朋友到会所里“”,有时一晚能挣几千元。

  但在他心中也有一条凭社会经验画割的底线,“擦边球的可以做,过了这个线就不行”。“你搞太大了,你上到国家利益了,别人肯定查”,他认为这一类行为就属于过了底线。当他向石雷询问工作内容时,表面的平静之下恰恰是底线雷达在嗡嗡作响。

  酒店归属于石雷一伙人,尽管外观豪华富丽,房内设施却像县城宾馆。一张铁架床,一只茶几,一台老式的有线电视。窗户被钉上了木条,窗外是一幅萧条景象,没有商店,只能看见成片的平房民居,有些房子顶上铺了一层铁皮,连瓦片都没有。马达的房间门从外面被锁上了,房门外驻守着警卫,每天固定时间会有人来送饭,三素一荤。被囚禁三天后,石雷才重新出现在马达面前。这一次,他向马达挑明:公司干的是犯法业务,包括、小贷、外汇、资金盘。他还重新开了条件:只要愿意干,一年工资不低于7位数,但留下来工作得办缅甸国籍。

  在马达的理解里,这意味着即使自己偷逃回国,也会被遣返缅甸。故乡从此成了他乡,他在情感上无法接受。马达让石雷给自己一点考虑的时间,“我想到朋友,包括我喜欢的人也在国内,我他妈出去国外了,那么以后怎么办?”。

  然而,当他提出回国时,石雷立即翻了脸。不仅如此,石雷还命令他报出和手机支付密码。马达被惹恼了,反问一句:“我为什么要告诉你?”

  话一出口,跟在石雷身后的缅甸人冲上前来,将手里的枪管对准马达的太阳穴。缅甸人扳开了的保险,只需要拇指轻轻一按就将脑浆飞溅,他感到一股强烈的尿意马上就要从飙出。颤颤巍巍地,他从牙缝中挤出一个一个数字,报完密码,缅甸人收回,他一瞬间瘫倒在地。

  但马达仍然不愿意留在缅甸参与石雷的业务。在后来对警方的口供中,他将自己刻画成了一个奋力反抗、坚决不从、誓死回国的铁骨形象。详尽的逃跑计划是另一个有力旁证。

  酒店房间的窗户是横移式的,封住窗户的几根木条之间大约有两个拳头的空隙。每到凌晨三四点,警卫打瞌睡以后,他便拆下床架的铁条,用来撬窗外的木板,时长在15分钟左右。为防止木条撬断被发现,他还将一把塑料柄的一次性牙刷从中掰断,并用玻璃碎片切割成小段,随后他用打火机把这些小塑料棒的两端烧化,再沾到木板的断裂处,起到黏合的作用。

  1月18日凌晨3时,他一口气撬开所有已经断掉的木板,逃跑开始了。扒窗,放手,落地,“咚”的一声,动静不小,一束手电光照了过来,来自值守西侧入口的警卫。马达背部紧靠墙壁,他的眼前是一堵2米高的院墙,墙外就是阔别十多天的自由空气。

 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,手电光熄灭了,他定定神,向院墙跑去。然而,他刚纵身一跃,身后就有人操着缅甸语大喊。紧接着,一声枪响在天边裂开,马达双脚一软,跌坐在院子里。

  第二天,当石雷带着两个随从出现的时候,马达以为自己必死无疑。石雷却给了他两个选择:留下来工作,或者交12万放他回国。尽管经历了咫尺的,留下来工作仍然不在马达的考虑范围之内。他拿回手机,拨通了远在毕节老家的父亲的电话 。自从初一辍学以后,他和家人经常三四个月才通一次电话,而这一次却可能是永别。

  他告诉父亲,自己遇到了点事,对方要求12万才肯放人。父亲的声音断断续续,显得有些激动,但对12万巨款表现出了犹豫。马达后来解释道,父亲不是不肯出钱,而是担忧给了钱仍然不放人,“比如说我给了你钱,你不把人放怎么办?有没有想过这种问题?”马达也清楚家里的处境,父亲常年在一家牛仔裤工厂打工,母亲今年又生了病,一下子拿出12万很难。

  在明确不会有12万以后,马达开始向父亲交代后事:“我说你们该干嘛干嘛,不要管我了。我还说我可能死了,你也看不到尸体,反正就跟爷爷奶奶说,等于说出车祸死了。”

  转机却又一次出现,石雷告诉他还有第三个选项:想回国就留下一只手。没有犹豫,马达坚定地选择用一只手换回国的命。

  下午1点,艳阳高照,石雷从屋里拿出了一把长约1米的黑色武士刀。相识两年的游戏拍档、印象中很有教养的老板石雷挥刀斩了下去。这是他们在现实中相见的第17天。马达的食指、中指、无名指最末关节处被齐齐砍断,小指则断了半截,还悬挂在手掌上。

  看着血从关节处汨汨涌出,他一时间遗忘了疼痛,内心反而涌起久违的轻松感。他被送去当地医院,二次截肢后,左手孤零零剩余一个大拇指。砍断的四根手指如今不知被丢弃在何处,“相当于一根三万”。但是,他自由了,“解脱了”。

  接着,他被送至局,又被送至姐告口岸。在囚禁的日子里,通过被木条遮挡的酒店窗口,他能依稀看到一个蓝色球型雕塑——那是姐告金龙国际大酒店的楼顶,毗邻姐告口岸的国门。

  今年五月,经过隔离、回家、抓捕、审讯、释放后,马达前往不同城市旅行散心。我们相约在珠海金湾机场相见,他耸立的爆炸头已经在看守所里被剃成了短寸,断指的左手有些不自然地插在裤兜里。在饭桌那一头,他讲述了上面这个惊险刺激的故事,那也是他向警方陈述的版本:直到入住酒店前完全不知晓公司业务、被枪顶住脑袋才交出密码、坚决不参与违法行径、宁愿牺牲一只手以换取回国的机会。

  可是细究起来,故事里的某些细节显得可疑且矛盾。金杯面包车一路开出境,马达说自己要求过下车,却轻易被马仔的一句“你要不怕被查你就下去”唬住了;马达上车时坐在中间一排靠窗位,却在口供里说曾偷偷拉过车门企图逃跑;明明表现出了这些不安的举动,却始终强调一路上对公司违法业务毫不知情。还有,早早踏入社会闯荡的马达,为什么不愿意将留下来工作作为权宜之计,反而选择了如此尖锐的对抗方式?

  于是,在机场分别一个月后,我带着这些疑问再次询问马达。这一次,隔着电话,马达告诉了我一个不太一样的故事:

  还是缅甸木姐,酒店变成了一栋三层别墅,马达知道这里正在从事以电信为主的违法业务。别墅一楼驻守着缅甸警卫,二楼是业务核心区域,大多数时间他只能待在三楼,偶尔闷得慌时,他可以下到一楼抽几根烟,但没有在二楼游荡的权限。

  可是他干不下去了。无法自由出入,也没有人可以交谈,“太压抑了”。他对石雷提出要走,“我工资也不要了,你送我回国吧”,石雷表示要向老板汇报一下。老板被称作“黄总”,40多岁,身材微胖,留着光头,穿着白衬衫黑西裤,一根动物牙齿项链坠在脖子上。

  后面的故事与前述版本相似。先是两个选择:留下工作,或是交付12万赎身费。在他父亲说“生死由命”后,石雷又给出了替代方案:“要不就这样搞,1根手指1万”。马达选择了第三条路,最终失去了左手的食指、中指、无名指和小拇指。

  根据马达的支付宝、微信转账记录,有多笔数万元的款项从他名下的转至微信零钱,然后又立刻转给了其他微信好友。这三个微信好友已经被删除。除此以外,他的微信账号还于1月12日给一个山东日照的手机号码充值过200元的话费,如今这个电话无人接听。

  在隔离点,马达托父亲寄来了一部新手机。拿到新手机后,他登陆QQ,发现石雷已经将他删除,而这是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方式。1月3日,一个184开头的支付宝账户向马达转账100元,除了残缺的左手之外,这是石雷留在马达生活中的最后痕迹。

  时至今日,马达依旧认为,石雷与自己的友情并不是虚假的。他用健全的右手数着称得上自己好友的人:几个同学,一个女孩,还有石雷。但是失去左手的仇必须记在石雷头上,“我绝对不会放过他。”马达压低声音说道,仿佛下了坚定的决心,然后又缓和语气补充了一句,“我不会主动去找他。只是,别让我遇见他……”

  然而,依旧扑朔迷离。马达究竟是被骗去缅甸,还是敌不住主动前往?他在公司中究竟参与了多少业务?他坚持回到国内,是因为压抑的环境还是另有隐情?

  辍学、闯荡江湖、为了生存辗转不同行业,言谈中真假参半,这个二十多岁男人身上携带着社会青年的典型气质。金年会金字招牌、武士刀,或父亲终究没有给予的12万,说起这些,马达几乎没什么情绪波动。

  只有在某些时刻,他的声音难以抑制地些微哽咽。在缅甸时,他时不时想起自己喜欢的女孩,然而回国后,他一次也没联系对方。失去四根手指的马达在贵州毕节领到一本四级残疾证,“我觉得我自卑了,我配不上你”,他解释道。

  他动过念头去当短视频博主,也想过筹点钱在老家搞养殖业,养黑山羊还是黑豚鼠,他还没有确定,也迟迟没有起步。大部分时间里,他都在和朋友玩王者荣耀——那是缺少四根手指的他为数不多能玩的游戏。

  但在一个又一个角落,电信仍然在紧锣密鼓地运转着。被骗钱款汇至马达名下的,最终消失在数据的洪流中。国境以南,一张暗网仍在等待下一个猎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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